余宗霈〈活著的力量〉

學校名稱: 雲林縣私立維多利亞實驗高級中學 二年級 B 甲等
作  者: 余宗霈 
參賽標題: 活著的力量
書籍ISBN: 978-986-173-3
中文書名: 活著
原文書名: 活著
書籍作者: 余華
書籍編譯者:  
出版單位: 麥田出版社
出版年月: 1994年5月1日
版  次: 四版

 

一、圖書作者與內容簡介:
余華浙江杭州人,因父母從醫他便與哥哥從小生活在醫院裡,看慣了生死,能清楚分辨失去親人的哭聲,甚至調皮地跑到停屍間睡午覺。特別的生長環境造就他不凡的童年,更為余華之後的創作風格打下基石。他總是以荒謬的筆法來描繪這社會百態,那些在戲謔的批判中,總是帶著人性的憐憫。本書寫主人公福貴歷經時代變遷與一系列的親友死亡,以年老時的回溯視角穿越苦難,洞見「活著」真諦。
 

 

二、內容摘錄:
「這下可要好好活了」P.97

「月光照在附上,像是灑滿了鹽。」P.178

「做人不能忘記四條,話不要說錯,床不要睡錯,門檻不要跨錯,口袋不要摸錯。」P.179

「我們是平民百姓,國家的是不是不關心,是弄不明白,我們都是聽隊長的,隊長是聽上面的,只要上面怎麼說,我們就怎麼想,怎麼做。」P.188

「一個人命在大,要是自己想死,那就怎麼也活不了。」p.220

「少年去遊蕩,中年想掘藏,老年做和尚。」P.256
 

 

三、我的觀點:
不論英雄豪傑,都逃不了境遇和時代的支配—─ 夏丏尊《教育的背景》。環境造人是百年流傳的道理,而正是環境的改變使主人公福貴歷經了從大富大貴到赤貧如洗的巨大變遷,僅能赤手空拳與餘生搏鬥。一生中多次的政治運動更給他帶來窘迫和不幸,如:國共內戰的抓丁、土地改革、大躍進的飢荒,和文化大革命的批鬥,更伴隨著十場親友的離世,可謂是多災多難的人生,然而他卻沒有向苦難低頭,反而用堅毅的生命力忍受命運賦予他的責任,體現生存就是過日子,活著就是好好活著的古老生存哲學。

福貴原先是大地主的兒子,甫一登場便是典型的浪蕩子形象,吃喝嫖賭無不精通卻敗光家產,大起大落的境遇奠定福貴苦難的人生基調。命運將從小就吃穿不愁的他粗暴地拉近離死亡最近的場域—國共內戰,作者客觀冷靜描繪出戰爭的殘酷,凸顯戰時百姓卑微與生命脆弱。一方面細緻的繪出上千萬的生命在一夜之間歸於沉寂,就連福貴聽了也眼淚都流了出來的悲劇,突出人命如草芥般的渺小。另一方面,作者巧妙安排堅信自己不會死的老兵,因戰友情誼捨身在槍林彈雨中,一反常態的衝出去,落得死亡的下場。他的死亡是對自己信念的強大反諷,理想與現實的矛盾,道出不是想活就能活的無奈,也揭示了生活在戰爭的悲劇性時代,再強大的信念也無濟於事的悲哀。接著作者描繪五零年代中國積極推動「大耀進」的社會環境,全國各地砸鍋賣鐵、不眠不休的投入煉鋼工作,為祖國賣力,砸鍋或買鍋全憑隊長一句話,人民唯有服從領導。福貴兒子有慶更是於此時因縣長女人生產缺血,死在獻血的祭壇上,呈現小人物身處官貴民輕的時代,命運無法掌握的悲哀,這也對後頭人民對政治號召的狂熱與社會失序的環境氛圍做足鋪墊。到了六零年代,文化大革命風起雲湧。大到街上,小到民生用品,處處不瀰漫著毛主席的標語,共產黨的思想改造全蔓延至大街小巷,各家各戶,彷彿要吞噬整個社會。另一方面,作者通過設置紅衛兵到村里抓人的場景,塑造了文革的不人道的政治運動方式,揭示了當時的社會問題,並利用殘忍的批鬥場面諷刺了只重視身份而不是人本質的荒謬清算。作者亦藉福貴昔日戰友春生在面對人生大起大落的反應來反襯福貴面對痛苦的承受力和對生命的執著。受不了身心靈的折磨,舊縣長春生萌生了自我了結的念頭。命運曾善待春生讓他在國共內戰中活下來,甚至飛黃騰達成了縣長。然而「一個人命再大,要是自己想死,那就怎麼也活不了」,此福貴對春生之死的體認,更體現出在大時代下小人物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去忍受生命賦予我們的責任」(余華語),而這份「忍受」的生存看似卑微卻蘊含無限力量。

當我讀完《活著》後,我深深的沈浸於余華的寫作風格之中。余華正是透過冷峻理性的筆觸真實的再現特定社會與時代環境,突出真實感,又以至真至誠的筆墨刻劃社會運動下影響最深的人民,展現時局的驟變下苦難的普遍性,並成功的塑造一個時代的典型性。本書以荒謬的筆法來描繪這社會百態,那些在戲謔的批判中,總是帶著人性的憐憫。其實福貴比任何人都有更多死去的理由,可他卻依然堅韌地活著。即便經歷了超越常人的苦難,卻還是始終堅忍的活下去,福貴堅毅的生命力,讓讀者理解活著的真理是樂觀面對苦難,忍受命運的不公。如同《日文版序言》裡義大利的小讀著問:「如何區分倖存與生存?」,余華回答:「一個銅板的兩面。」端看我們用哪個角度看待我們的人生。
 

 

四、討論議題:
苦難的盡頭只有忍受和妥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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